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昀又被逗笑了:“真假的，您不早说？”

    “你一向知道，mama不逼你，是你说遇到一个人不容易，你一定要试试，我说这事儿不同，没有回头路。就算能离婚，到底还是两样，”她走下位置给自己倒了杯水，听出他情绪不对，预备和他长谈，“怎么了？吵架了？”

    “也不算吧，就是突然觉得很累。”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，沙发低窄哪里经得起他翻身，一滚就滚到地上去，一手仍拿着手机，耳朵紧靠着听筒，问“mama，你爱我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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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啊哟，多大了？”她笑了笑，还是说，“爱啊，怎么会不爱呢？”说时仿佛见到他还小，短胳膊短腿，胖藕似的，软软来抱着她的腿，看童话书刚学会“爱”这个词，就巴巴地献宝，“mama，爱。”她搂起她的小胖娃娃，摸摸他的小眼睛，rou嘴唇，点点他的小鼻子，鼻尖上一颗小黑痣，她管这叫小星星，她说好爱好爱你呀，你要记住，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爱你，你就不会挨饿受冻，这个人是谁都好，倒不定是你的爱人，也许是你的亲人，甚或是你的敌人。她看着他一点点长大，少年时内向，青年时跳脱，说要结婚，神气却像习习欲飞的征鸟，大有撞破南墙之势，早就忘记这句话。

    她又强调一遍:“永远爱你。”

    言语间像有一块柔曼的轻纱为他包扎，他从地上撑持起身子回答:“mama，我也爱你。”挂了电话，站起来慢慢走到阳台，昨晚下过阵雨，开了窗，夏天早晨难得的清凉和着微风轻刺到他脸上，是草叶生长的淡香，他像长久潜水的人破开水面吞到第一口空气，久病在床的人康复后重新站立，大口大口呼吸，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