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屋藏狗
在深眠里,毫无保留地向他敞开一片寂静的灯火。 星穹映着如梦似幻的月色,如同黑天鹅绒上点缀着碎钻和珍珠。他从午夜的城市里听到亘古的回声。人类还茹毛饮血的时候它存在,巴洛克时期的贵族推杯换盏时它存在,六王毕四海一的时候它存在,一种平等的宿命。 他细细听了一会儿,原来是涨潮的声音。他在年会结束的当夜,从城市寂静的午夜里听到天地间浩大的潮声。 30页 40 这声音从血管里涨起来,从beta此时尚未显怀的zigong里涨起来,从神经末梢漫无目的地涨起来,恒定地、缓慢地、无可阻挡地涨起来。 马杰是在这个时候恍然大悟的:原来我离不开他。原来早就被他影响乃至驯化了,此生都丧失了爱上其他人的能力。 这个念头跳出来的瞬间,马杰觉得自己病得不轻。他对着自己的心辩驳:我不是病了,我只是爱上他了。 可谁说爱不是一种病?K14和K8可以是上下级,也可以是病友。 41 爱如潮水,虽然时有退潮,但也固执地一次次卷土重来,抹去沙滩上刻印的执念。只要海还在,所有不能原谅、不能忘怀的,总会消弭在静静的月色里。 人生百年也如一场大梦,度过的那些年岁是否真的曾经存在?还是臆想?每个人的历史原来只存在于自己记忆里。时间如流水从指缝泻落,捉摸不住,百年荏苒弹指一挥间,在这漫长的大梦里,如果不曾为什么发疯,不是太寂寞了吗?